墨白

狄芳【复关】第一章

长篇 HE 私设有架空有

这里承接电视剧的结尾(虽然我只看了mv大手的剪辑版)王祐仁身死王元芳失踪,但是设定王爹为卧底,所以元芳不是叛臣之子,所以后期他会入朝大展异彩的放心!另外元芳字兰泽,只有名没有字总是怪怪的。最后严正提醒本文涉嫌严重篡改历史,我只是喜欢狄仁杰这个人,而恰好这部电视剧为他提供了一个生死相随的知己,所以我想写一个故事,就是这样。

 

七月的长安流火渐歇,眼见着汹涌的北风携卷着翻腾的层云一波连着一波从青灰色的天际压将过来,连带着未尝关严的窗棂也被轰隆一声吹开了去,木质的窗框颤悠悠地往青泥砌好的墙面上撞了好些下,才渐渐无力地舒缓下来,垂死挣扎一般徒劳地吱呀一阵子,终于又回归了平静。

 

一室之内,其实只听得风声呼啸,而狄仁杰却觉得,自己似乎还在那一片红云漫卷的地宫里,眼前是刀光血影,耳边是人声鼎沸,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叫嚣着那个说不出口的名字。

“怀英,你明知陛下此番有意授你大理丞,为何却执意往地方上去?”准尚书狄知逊不紧不慢地烹着手边那一小锅湖州紫笋,分毫没有理会一案让风吹乱的纸墨,倒是一副教训子弟的平常模样。

“父亲,孩儿初入官场,自然要从地方做起,先前父亲不是一直教诲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虽说跟从父亲读了十年书,不去地方上自家历练几年,怕是体察不到其中深意。”狄仁杰顿了三顿方才说了完整的一句答应出来,全然见不到以往舌战百官时候的风采,自然也未曾注意到,父亲往那王世伯今春送的茶团里,居然早已添过了两遍佐料。

“就没有,其他的理由?”狄知逊望着那一炉泊泊蒸腾的绿烟,添盐的手法居然也多了些不常见的温柔。

“父亲”,或许是伤势使然,狄仁杰只觉得压抑的情绪泰山压顶而来,似乎要把他闷死在这风雨欲来的长安,仿佛在这一片天空下多待一刻也是煎熬的。面对着多年来一直仰望着的父亲,他再三攥了攥拳头,终于还是松了口,“父亲且放过孩儿这一马吧,今日的长安,早已不是昔年父亲口中的那个长安了。”

少年时,他曾一发不可收拾地憧憬着父亲故事里长安,直到真的踏上这一片也是繁华也是凶险的是非之地,他又迷恋上了那种有一个才情相当心意相投的“对手”的感觉,可是当这一切只耀眼了一刻便纷纷扬扬地消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要的,并不是这个充斥着谜题,布满了陷阱的长安,甚至不是那个娴静温柔的女子从未付之于口的等待,而是那个红衣青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最安定人心的回眸。似乎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出来,那个人便用眼神回答说,我都懂得,我便陪着你一起又何妨。

狄仁杰玩世不恭了二十余年,不知什么时候起,却因为那个眼神,开始幻想起了从此以往的细水流年。

“罢了,罢了,你要去便去吧,带上二宝,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为父不留你——为父留不住你,为父谁都留不住。”话说到后半截,渐渐转成了喃喃自语,狄知逊自顾自地摆摆手,便把沏好的第一盏茶泼在了地上,似乎妥帖收好的情绪也让长子牵扯了出来,末了,又似有深意的提高了声音,“长安这头,一切都有为父替你看着。”

“父亲且多保重,孩儿不多打扰,回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启程了。”接过父亲手里的第二道茶,狄仁杰只是一气饮下,喉咙里沸沸扬扬的都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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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足下别久矣,以吾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悬悬于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