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

【大约是苏靖】为你而来

警告:没看过原著也没看过剧,只是被人物设定萌到了。ooc以及bug可能会有,写到后来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虽然一开始想表达的是其实景琰在乎的并不是那个人是谁,而是他还在这里,而苏先生最终也认同了这一点。
几乎可以算粮食然而我还是偏向于苏靖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消寒图上的梅花点去了一半的时候,金陵城里的雪算是积到最深处了。就连平素旖旎逶迤的绿水朱楼此刻也让莽莽苍山郁郁长河掩埋成了一片肃杀的寂寞。而偏偏苏先生的门庭里,却因了飞流舞梅作剑,荡漾出了几分殊绝的颜色香气。
“飞流,过来歇着,舞了一晌午剑也该累了。”此时的梅长苏剧毒虽解,身形却并不见壮健,遥遥望去,一袭鹤氅之下,仍是瘦梅孤竹一般,在袅袅燃着的篆香里,似乎随时要淡成这鹅毛风雪的背景。
“苏哥哥,饿,点心。”飞流闻言乖顺地丢了梅枝,一个转身便恰到好处地落在门廊下,眼角眉梢里都是水汪汪的渴望。
“呐,要是都如飞流一般乖巧,我可也省却不少心思了。”今日的梅长苏似乎心情甚好,待飞流将将坐好,便放了手中念了一半的《文选》,随手替他去揩发梢错落的一瓣红梅。“吃过这一碟便将太子让进来吧,若不然,今晚苏哥哥便再没点心与你了。”
虽说数月之前蔺阁主为他拔毒颇是费了一番周折磨难,甚至以割袍断义相挟要他半年之内不得妄动,然而在梅长苏的心里,这一战,他便是性命相抵,也是定要奔赴的。为了景琰,为了埋骨他乡的七万赤焰军,为了从内到外处处簇新的大梁,也为了十二年苦心孤诣诡谲经略过后,最后作回一次林殊。毕竟,在梅长苏病骨支离的外表之下,依旧沸腾着那个挽过大弓,降过烈马,一身铁骨丹心的少帅林殊。
却不想,好个萧景琰。
分明上上下下早让自己顾虑周全之际,好个赤子之心的当朝太子,居然反将一招,趁他一时不察在酒中下药强行把他留在了京中,以太子之尊居然亲征北地,甚至待他转醒过来得到甄平的消息时那人已然领着一队先锋与东魏交上了火。
纵使他是名动帝辇的麒麟之才,这一回却也着实是鞭长莫及了。
他怎么敢?!
好在他倒是得胜归来了。

苏先生在恼他。
当朝太子萧景琰自打定了主意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殿下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些吧?
列战英也是最后一刻才得知计划,相随多年,太子殿下的心思,他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然而对于这个显然过于冒险,甚至说是轻率的决定,身为副将,他还是本能地提出了质疑。
战英,十二年来,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大梁是我萧家的基业,身为太子,我有我必须肩负的担当。何况,你随我征伐多年,你应当信我。
萧景琰犹豫片刻,只是微微扶正了甲胄。他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战英,林殊背负的七万条忠魂,也是他夜夜入梦的血泪,而这些阵前的死生,他却不想让那个人再承受一次了。不论他现在是林少帅,还是苏先生。
入京的第三日,仍在休沐中的太子殿下又在午后准时登门,不出意料地又吃了闭门羹。
然而,今日的风雪,照比往日似乎都大了些。
梅长苏执着那卷《文选》,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中。甄平早被遣去了景琰身边,黎纲替他给蔺晨送信未归,苏府虽不算大,这会却静得似乎只听得见风声回旋在飞流手中的梅花和落雪的砖缝瓦楞中间。又偏偏这一卷净是些“道路阻且长”“东风摇百草”的辞章,于是纵使是平日里心智最最坚韧的苏先生,也不免动摇出了几分人之常情。
毕竟也有三日了,总不能一辈子避而不见吧。眼见着飞流吃过点心满足地奔出去的背影,他在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
“水牛?苏哥哥!”然而想象中那个人比红梅更挺拔的红衣却迟迟不见踪影,倒是飞流一气的惊叫把梅长苏早已拨乱的心肝都杂乱无章地提了起来。
待房里的灯花闪了一个渐次,他才回过神来,而面色潮红呼吸浅快意识几乎丧尽的景琰已然被他安置在自己寻常卧病时候的塌上了。
“苏先生,小殊——别气了,已经没事了…”
眼看着十二年来历经宠辱早已波澜不惊的太子把鹤氅的一角越攥越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一贯冷静自持梅长苏不觉心尖上也跟着塌陷了一角,眼眶登时便是一热。
梅长苏何等的玲珑心肝,萧景琰的话里话外,他比任何一个旁人都懂。然而便就是这些了解在看不见的地方绵绵密密发自肺腑地疼痛着。
一向只有旁人看顾的梅长苏居然也有不假人手照料他人的一天。列战英进门望见苏先生娴熟地绞着巾帕替殿下清洗绷裂的伤处时实在吃了一惊,随即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内室。
那一剑刺得极深,又几乎逼近心脉,虽然有静妃早先备下的良药迅速止住了血,却也禁不住连日里马上疾驰和苏府门外的天寒地冻,即便是过去十数日,伤处依旧皮肉翻卷,狰狞得让人后怕。
早在飞流开门之前,萧景琰便已撑到了极限,十二年来日积月累的悲凉愤懑被鹅毛风雪压上了最后一棵稻草,仅剩下一线的清明系在梅长苏身上,没有随着大片混沌的意识和漫天飞雪一起飘向这头又飘向那头。待到瞧见飞流手里那枝残损的红梅时,他才终于放下心思似的纵容自己放弃抵抗,像风里骤然坠落的红雀一般安静地伏在了雪地上。前襟上渗出的血渍霎时便为随即赶来的梅长苏绽开了一枝临风怒放的红梅。
“你倒是有样学样,居然哄得我的人也来瞒我。”梅长苏只觉胸中酸涩,喃喃着居然笑出了哭腔。
甄平传回的消息里,只字不曾提过萧景琰的伤情。
这时候的景琰还昏睡着,然而眉目间纵横着的不安已经让梅长苏抚平了几分,只是呢喃之间,来来回回仍旧是那两个名字。梅长苏替他重新包扎妥帖,手法轻柔得似乎在抚弄一只云雀,而心头却一直似有鼓擂,振聋发聩。
夜色渐沉,窗外的风雪也渐渐偃旗息鼓,而那一股股喷薄而出的感情却如岩浆一般在梅长苏周身翻涌着。
这就是他死生相付的知己,然而即便是知己,似乎也不足以形容这份感情的分量了。
做不回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林殊又何妨,做不回闲云野鹤的江左梅郎梅长苏又何妨。但使萧景琰还是那个萧景琰,梅长苏和林殊,便能一同鲜活的地存在于这个世上。
景琰,我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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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足下别久矣,以吾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悬悬于吾也。